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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字是思维的外延

原罪【APH黑白伊】(1)

画家卢西安诺×主教费里西安诺
黑白伊  白黑伊  无差
文艺复兴时期
这里九筮,望各位使用愉快

“喂,新进一批石料,去看看吗?”
  好朋友米开朗基罗·安吉洛行色匆匆地推开了卢西安诺的门。
  卢西安诺那个时候正用小刀割开自己的左手,把自己的血掺杂进油画的颜料里。他要用这样令人发指的红色调配出夏娃手中的智慧果——那仿佛能把夏娃的罪孽全部烧尽。
  闻言他偏过了头,眼睛底下还有一抹鲜红的颜色,显得他酒红的瞳孔万分妖异。
  “不去。”卢西安诺断然拒绝,“好的石料都被有钱的知名画家抢走了,我这样的三流画家能做些什么。”
  “知名画家?喂喂,卢恰,在你面前谁还敢自称知名画家?”
  “比如米开朗基罗·博纳罗蒂,桑德罗·波提切利,列昂纳多·达……”
  “别说了,那是神话。”
  安吉洛重重地叹了一口气,然后点上一根烟。
  “唉,画技也好,内涵也多,关键还年轻,你说这世界上怎么有那么多的天才?假若我也能雕出一个《哀悼基督》来就好了,只可惜现在我连一块像样的石料也找不到。”
  卢西安诺头也不抬:“我想,你恐怕连圣母裙摆处的衣褶也雕刻不出来,人们不会对一个浪费石材的人委以重任。”他抬起少年一样的好战因子满满的瞳孔,笑得无比嘲弄,“Non e 'vero?(意语:难道不是吗?)”
  安吉洛朝他眯了眯眼睛,指尖不耐烦地点着烟头:“难道能够雕刻出米开朗基罗一般水平的你,就能被委以重任了么?”
  卢西安诺保持微笑。
  安吉洛的脸色逐渐阴沉,他把烟头捻灭,长长地吐出一串烟云,灰白色的,即便看着也会觉得阴森和压抑。
  然后他拿上自己的外套,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,连句“再见”也没说。
  卢西安诺看着自己调色盘上的墨绿色颜料,那上面十分煞风景地插着一根熄灭的烟头。
  他拉开了窗帘,找来一卷纱布,对着阳光静静地缠着左手的伤口。“金子永远不会被埋没。”他想,“如果真的被沙土掩埋,直到看不见黄金的光芒,那只能说明这块金子不够庞大。”
  可他偏偏属于那类不够庞大的人。
  窗外的街道熙熙攘攘,佛罗伦萨——这个拥挤的、人才辈出的城市又开始展露出它的拖泥带水的活力。
  妇人包裹着头巾,皲裂的男人一样的手拉着小孩,脖颈前倾,神情呈现出恍惚又呆滞的神态。一旁挤着她的年轻女子长着十分惹眼的外貌,脸色苍白,嘴唇哆嗦着,右手不停地在胸前画着十字,右手打到了妇人的身上也不说声道歉,妇人也只好压低了头巾,低声地咒骂几句。
  正对着卢西安诺的窗口里站着一位年轻的男子,他披散着头发,忧郁地望着街道。他一直在着力于画一幅油画《忧郁的基督》,实际上,他整个人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忧郁的基督,卢西安诺这样想着,一边对看过来的画家象征性地笑上一笑。
  画家回了一笑,只是眼神已经开始游离。
  卢西安诺觉得他离崩溃不远了。
  “见鬼!见鬼!真见鬼!”正想着,安吉洛忽然骂骂咧咧地推门而入,“餐馆里居然有人拿刀子捅自己,还他妈捅得一脸享受!血都溅到我身上了,幸亏我只是旁观者,否则光审问就能把我逼疯!”
  “死了一个……”卢西安诺深思。
  “喂!卢恰,给我找一身能看的衣服……你的报酬在这儿。”晃晃手里的意面外卖,“对了,下午陪我去教堂吗?”
  教堂。
  几百年前这还是个神圣到无法亵渎的名词。现在,至少对卢西安诺来说,和那时候大大不同了。
  他只考虑了三秒钟,就欣然应允了安吉洛。“新画的主题是大天使米歇尔讨伐巨龙的故事。”他这样解释道。
  安吉洛瞪大了眼睛:“卢恰,你这么勤奋,还让不让别的画家活了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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